文不对题的意思解释及典故(故事)

关键字:
成语接龙

文不对题的意思文不对题的故事详细解释及典故文不对题成语接龙、组词、近义词、反义词

文不对题
拼音: wén bù duì tí
频率: 常用
年代: 现代
词性: 中性词
结构: 主谓式
解释: 题:题目,问题。文章里的意思跟题目对不上。指人说话或写文章不能针对主题。

语法: 作谓语、定语、状语;指人说话或写文章。
典故出处: 鲁迅《且介亭杂文二集·名人和名言》:“所以太炎先生的第三道策,其实是文不对题的。"
成语示例:冰心《我的学生》:“她睡梦中常说英语——有时~的使人发笑。"
英文翻译: irrelevant to the subject <irrelevant to the subject; be besides the mark; be way off the beam; fly off at a tangent>

文不对题的意思解释及典故

茶叶蛋的来历及传说?

茶叶蛋是商朝方吕发明的,茶叶蛋起源于一次方吕带军打仗,误将茶叶跟鸡蛋倒在一起煮,士兵都说好吃,之后打仗连战连捷,如此茶叶蛋广为流传。

清代美食家袁枚在其著作《随园食单》中,详细记录了茶叶蛋的制作过程,是可考最早最系统地介绍茶叶蛋做法的书籍。“鸡蛋百个,用盐一两,粗茶叶煮,两枝线香为度。如蛋五十个,只用五钱盐,照数加减,可做点心。”;

在民间,有一种独特的风味食品——茶叶蛋。茶叶蛋物美价廉,既有着鸡蛋本身的营养,又带着茶叶幽幽的清香,可就着米粥、豆浆作为早餐,又可配以小酒当作点心,还可作为夜宵用以充饥提神。

而且每只仅需几毛钱,一般在农贸市场或小吃店到处可见,随手可买,因此备受大家青睐。是谁发明了茶叶蛋?又是怎么传开来的呢?这里头有一个有趣故事。

传说早年,婺州举岩茶产地金华北山的鹿田村旁,有一户姓张的农家,祖祖辈辈靠砍柴、种茶为生,没出过一个读书人。到了这一代,终于有了个读过几年私塾的儿子,叫张志学。

因此,尽管到张志学娶妻生子后,全家人还是什么活都不让他干,只要他发狠读书,考取功名,走出大山,光宗耀祖。这张志学虽然不沾酒,不参赌,却有一个怪毛病——嗜茶如命,而且非长在自己村边附近的举岩茶不喝。

用他自己的话说是“岩茶一飘香,文思如泉来”,反之,则文思涸竭,什么文章也做出不出来了。

有一年,张志学下山乡试,考场中提供的是别处茶叶煎煮的茶水,他怎么喝也喝不出个味来,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于是老走神。

眼看考试时间快到了,试卷上还是空空如也,他情急之中便自作聪明地妙笔生花起来,写下一篇彼茶与此茶的品茶文章。结果,文不对题,名落孙山,被人传为笑谈。

张志学的妻子王雪茶是个贤惠又聪明的女子,有了丈夫的这次笑话后就多长了个心眼,不管张志学在哪里,都保证让他喝上家乡的举岩茶。

张志学在家读书写字,王雪茶就奉上一杯热腾腾的举岩茶;张志学外出会友作文,王雪茶就早早地包上一袋举岩茶放进他的袖袋里。

很久很久以前,在婺州举岩茶产地金华北山的鹿田村上,有一户姓张的人家,主人张志学读过几年私塾。

他虽然不沾酒,不参赌,却有一个怪毛病——嗜茶如命,而且只喝村边附近的举岩茶。用他自己的话说 “岩茶一飘香,文思如泉来”。张志学嗜茶如命到什么地步呢?

据说有一年,他下山乡试,考场中提供的是别处茶叶泡的茶,便文思涸竭,什么文章也做出不出来,名落孙山。张志学的妻子王雪茶贤惠聪明,从此不管张志学在那里,都保证让他喝上家乡的举岩茶。

转眼第二年乡试又近了,张志学发奋读书,时常用功到深夜。渐渐便有些吃不消,虽有香茶陪伴,但时常肚饥难熬,而且茶喝多了,老要跑到屋外撒尿,冬夜里,外头寒风呼啸,几次冻得发抖感冒。

王雪茶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一个妙招,把家里拿来换油盐的鸡蛋攒起来,将那举岩茶叶放进锅里和鸡蛋一起煮烧,那鸡蛋咬一口就有一股清清的茶叶香味沁入心脾。

有了这“茶叶蛋”,张志学既填饱了肚子,又过了茶瘾。为了茶叶蛋更香喷可口,王雪茶又在汤水中加入食盐和茴香。到了乡试之日。王雪茶煮好了茶叶蛋,让丈夫带去考场。张志学一边慢慢啃着茶叶蛋,细细体味着岩茶香,果然“文思如泉来”,考中了秀才。

秀才张志学离开了大山,仍然惦记着家乡的岩茶,于是便在金华城里开了一家茶叶铺,专卖婺州举岩茶。妻子王雪茶则在茶叶铺门口支起一口大锅,卖起了茶叶蛋

茶叶蛋起源于秦朝时期。

1936劳伦斯对托马斯哈代的研究作品?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为节约纸张大战期间出版社半年内不再出版新书,将年轻作家的书都做退稿处理。而出版社正对《虹》不满,就借机“名正言顺”退了他的小说。劳伦斯无法得到预期的版税,立时陷入贫困境地,靠朋友捐助维持生活。

对这次物质主义加帝国主义的战争,劳伦斯和许多文学艺术家一样持反对态度。但他此时却因身无分文及意大利可能卷入战争而无法离开英国回意大利,只能困居英伦。战争及由于战争衍生出来的社会问题和个人际遇,令他正在写作的《哈代论》“一怒之下”脱离了哈代研究主题,写成了一部大随笔,成了一部他自称的“我心灵的告白”甚至是“我心灵的故事”,几乎“除了哈代”,无所不论:哲学,社会,政治,宗教,艺术等,洋洋洒洒地展开去,一发而不可收,可说是一部“文不对题”的奇书。

这样的文艺随笔为他以后犀利恣肆、谈天说地的随笔风格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还有,它为劳伦斯写作其史诗般的小说《虹》找到了哲学根据,他的创作肯定与《哈代论》有强烈的“互文”互动,其重要性无论怎样估计都不过分。

汪曾祺看水原文及赏析?

《看水》是上个世纪的61年就写了的,发表在《人民文学》上。

小说写的东西并不复杂,无非讲一个少年夜间看水的故事,但过程写得很细,文字很美,要不是里面出现‘公社’、‘社员’这类话语,根本让人想不到是那时候的小说。

《看水》,写得真的很好,是散文体小说,写一个夜间看水的少年的行为、心理,汪老先生将整件事写得很庄严,很活泼,很自然。他善于捕捉细节,写得很细,很真实。

汪曾祺小说《看水》

【原文】

  下班了。小吕把擦得干干净净的铁铣搁到“小仓库”里,正在脚蹬着一个旧辘轴系鞋带,组长大老张走过来,跟他说:

  “小吕,你今天看一夜水。”

  小吕的心略为沉了一沉。他没有这种准备。今天一天的活不轻松,小吕身上有点累。收工之前,他就想过:吃了晚饭,打一会百分,看两节《水浒》,洗一个脚,睡觉!他身上好像已经尝到伸腰展腿地躺在床上的那股舒服劲。看一夜水,甭打算睡了!这倒还没有什么。主要的是,他没有看过水,他不知道看水是怎么个看法。一个人,黑夜里,万一要是渠塌了,水跑了,淹了庄稼,灌了房子……那他可招架不了!一种沉重的,超过他的能力和体力的责任感压迫着他。

  但是大老张说话的声音、语气,叫他不能拒绝。果园接连浇了三天三夜地了。各处的地都要浇,就这几天能够给果园使水,果园也非乘这几天抓紧了透透的浇一阵水不可,果子正在膨大,非常需要水。偏偏这一阵别的活又忙,葡萄绑条、山丁子喷药、西瓜除腻虫、倒栽疙瘩白、垄葱……全都挤在一起了。几个大工白日黑夜轮班倒,一天休息不了几小时,一个个眼睛红红的,全都熬得上了火。再派谁呢?派谁都不大合适。这样大老张才会想到小吕的头上来。小吕知道,大老张是想叫小吕在上头守守闸,看看水,他自己再坚持在果园浇一夜,这点地就差不多了。小吕是个小工,往小里说还是个孩子,一定不去,谁也不能说什么,过去也没有派过他干过这种活。但是小吕觉得不能这样。自己是果园的人,若是遇到紧张关头,自己总是逍遥自在,在一边做个没事人,心里也觉说不过去。看来也就是叫自己去比较合适。无论如何、小吕也是个男子汉,——你总不能叫两个女工黑夜里在野地里看水!大老张既然叫自己去,他说咱能行,咱就试巴试巴!而且,看水,这也挺新鲜,挺有意思!小吕就说:

  “好吧!”

  小吕把搁进去的铁铣又拿出来,大老张又嘱咐了他几句话,他扛上铁铣就走了。

  吃了晚饭,小吕早早地就上了渠。

  一来,小吕就去找大老张留下的两个志子。大老张告诉他,他给他在渠沿里面横插两根树枝,当作志子,一处在大闸进水处不远,一处在支渠拐弯处小石桥下。大老张说:

  “你只要常常去看看这两根树枝。水只要不漫过志子,就不要紧,尽它流好了!若是水把它漫下去了,就去搬闸,——拉起一块闸板,把水放掉一些,——水太大了怕渠要吃不住。若是水太小了,就放下两块闸板,让它憋一憋。没有什么,这几天水势都很平稳,不会有什么问题!”

  小吕走近去,没怎么费事,就找到了。也很奇怪,这只是两根普普通通的细细的树枝,半掩半露在蒙翳披纷的杂草之间,并不特别引人注意,然而小吕用眼睛滤过去,很快就发现了,而且肯定就是它,毫不怀疑。一看见了这两根树枝,小吕心里一喜,好像找到了一件失去的心爱的东西似的。有了这两个志子,他心里有了一点底。不然,他一定会一会儿觉得,水太大了吧;一会儿又觉得,水太小了吧,搞得心里七上八下,没有主意。看看这两根插得很端正牢实的树枝,小吕从心里涌起一股对于大老张的感谢,觉得大老张真好,对他真体贴,——虽然小吕也知道大老张这样做,在他根本不算什么,一个组长,第一回叫一个没有经验的小工看水,可能都会这样。

  小吕又到大闸上试了一下。看看水,看看闸,又看看逐渐稀少的来往行人。小吕暗暗地鼓了鼓劲,拿起抓钩(他还没有使唤过这种工具),走下闸下的石梁。拉了一次闸板,——用抓钩套住了闸板的铁环,拽了两下,活动了,使劲往上一提,起来了!行!又放了一次闸板,——两手平提着,觑准了两边的闸槽,——觑准了!不然,水就把它冲跑了!一撒手。下去了!再用抓钩捣了两下,严丝合缝,挺好!第一回立足在横跨在大渠上的窄窄的石梁子上,满眼是汤汤洄洄、浩浩荡荡的大水,充耳是轰鸣的水声,小吕心里不免有点怯,有些晃荡,手上伞切地感觉到水的雄浑、强大的力量,——水扑击着套在抓钩上的闸板,好像有人使劲踢它似的。但是小吕屏住了气,站稳了脚,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闸板上酒杯大的铁环和两个窄窄的闸槽上,还是相当顺利地做成了他要做的事。

  小吕深信大工们拉闸、安闸,也就是这样的。许多事都得自己来亲自试一下才成,别人没法跟你说,也说不清楚。

  行!他觉得自己能够胜任。水势即使猛涨起来,情况紧急,他大概还能应付。他觉得轻松了一点。刚才那一阵压着他的胃的严重的感觉开始廓散。

  小吕沿着渠岸巡视了一遍。走着走着,又有点紧张起来。渠沿有好几处渗水,沁得堤土湿了老大一片,黑黑的。有不少地方有蚯蚓和蝼蛄穿的小眼,汩汩地冒水。小吕觉得这不祥得很,越看越担心,越想越害怕,觉得险象丛生,到处都有倒塌的可能!他不知道怎么办,就选定了一处,用手电照着(天已经擦黑了,月亮刚上来),定定地守着它看,看看它有什么变化没有。看了半天,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样。他又换了几处,还是拿不准。这时恰好有一个晚归的工人老李远远地走过来,——小吕听得出他咳嗽的声音,他问:

  “小吕?你在干啥呢?——看水?”

  小吕连忙拉住他:

  “老李!这要紧不要紧?”

  老李看了看:

  “嗐!没关系!这水流了几天了,渠沉住气了,不碍事!你不要老是这样跑来跑去,一黑夜哩,老这么跑,不把你累死啦!找个地方坐下歇歇!隔一阵起来看看就行了!哎!”

  小吕就像他正在看着的《水浒传》上的英雄一样,在心里暗道了一声“惭愧”;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小吕这一阵不知从哪里学了这么一句佛号,一来就是“阿弥陀佛!”

  小吕并没有坐下歇歇,他还是沿着支渠来回溜达着,不过心里安详多了。他走在月光照得着的渠岸上,走在斑驳的树影里,风吹着,渠根的绿草幽幽地摇拂着。他脚下是一渠流水……他觉得看水很有味道。

  半夜里,大概十二点来钟(根据开过去不久的上行客车判断),出了一点事。小石桥上面一截渠,从庄稼地里穿过,渠身高,地势低,春汇地的时候挖断过,填起来的地方土浮,叫水测开了一个洞。小吕巡看到这里,用手电一照,已经涮得很深了,钻了水!小吕的心扑通一声往下一掉。怎么办?这时候哪里都没法去找人……小吕留心看过大工们怎么堵洞,想了一想,就依法干起来。先用稻草填进去,(他早就背来好些稻草预备着了,背得太多了!)用铁铣立着,塞紧;然后从渠底敛起湿泥来,一铣一铣扔上去,——小吕深深感觉自己的胳臂太细,气力太小,一铣只能敛起那么一点泥,心里直着急。但是,还好,洞总算渐渐小了,终于填满了。他又仿照大工的样子,使铁铣拍实,抹平,好了!小吕这才觉得自己一身都是汗,两条腿甚至有点发颤了。水是不往外钻了,看起来也满像那么一回事,——然而,这牢靠么?

  小吕守着它半天,一会儿拿手电照照,一会儿又拿手电照照。好像是没有问题,得!小吕准备转到别处再看看。可是刚一转身,他就觉得新填的泥土像抹房的稀泥一样,哗啦一下在他的身后瘫溃了,口子重新测开,扩大,不可收拾!赶紧又回来。拿手电一照:——没有!还是挺好的!

  他走开了。

  过了一会,又来看看,——没问题。

  又过了一会,又来看看,——挺好!

  小吕的心踏实下来。不但这个口子挺完好;而且,他相信,再有别处钻开,他也一样能够招呼,——虽然干起来不如大工那样从容利索。原来这并不是那样困难,这比想象的要简单得多。小吕有了信心,在黑暗中很有意味地点了点头,对自己颇为满意。

  所谓看水,不外就是这样一些事。不知不觉地,半夜过去了。水一直流得很稳,不但没有涨,反倒落了一点,那两个志子都离开水面有一寸了。小吕觉得大局仿佛已定。他知道,过了十二点以后,一般就不会有什么大水下来,这一夜可以平安度过。现在他一点都不觉得紧张了,觉得很轻松,很愉快。

  现在,真可以休息了,他开始感觉有点疲倦了。他爬上小石桥头的一棵四杈糖槭树上,半躺半坐下来。他一来时就选定了这个地方。这棵树,在不到一人高的地方岔出了四个枝杈,坐上去,正好又有靠背,又可以舒舒服服地伸开腿脚。而且坐在树上就能看得见那一根志子。月亮照在水上,水光晃晃荡荡,水面上隐隐有一根黑影。用手电一射,就更加看得清清楚楚。

  今天月亮真好,——快要月半了。(幸好赶上个大月亮的好天,若是阴雨天,黑月头,看起水来,就麻烦多了!)天上真干净,透明透明、蔚蔚蓝蓝的,一点渣滓都没有,像一块大水晶。小吕还很少看到过这样深邃、宁静而又无比温柔的夜空。说不出什么道理,天就是这样,老是这样,什么东西都没有,就是一片蓝。可是天上似乎隐隐地有一股什么磁力吸着你的眼睛。你的眼睛觉得很舒服,很受用,你愿意一直对着它看下去,看下去。真好看,真美,美得叫你的心感动起来。小吕看着看着,心里总像要想起一点什么很远很远的,叫人快乐的事情。他想了几件,似乎都不是他要想的,他就在心里轻轻地唱:

  哎——

  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

  照见我的阿哥在他乡……

  这好像有点文不对题。但是说不出为什么,这支产生在几千里外的高山里的有点伤感的歌子,倒是他所需要的。这和眼前情景在某些地方似乎相通,能够宣泄他心里的快乐。

  四周围安静极了。远远听见大闸的水响,支渠的水温静地,生气勃勃地流着,“活——活——活”。风吹着庄稼的宽大的叶片,沙拉,沙拉。远远有一点灯火,在密密的丛林后面闪耀,那是他父亲工作的医院。母亲和妹妹现在一定都睡了。(小吕想了想现在宿舍里的样子,大家都睡得很熟,月亮照着他自己的那张空床……)一村子里的人现在都睡了(隐隐地好像听见鼾声。)露水下来了(他想起刚才堵口子时脚下所踩的草),到处都是一片滋润的、浓郁的青草气味,庄稼的气味,夜气真凉爽。小吕在心里想:“我在看水……”过了一会,不知为什么,又在心里想道:“真好!”而且说出声来了。

  小吕在树上坐了一阵,想要下来走走。他想起该到石桥底下一段渠上看看。这一段二里半长的渠,春天才挑过,渠岸又很结实,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渠水要穿过兽医学校后墙的涵洞,洞口有一个铁篦子,可能会挂住一些顺水冲下来的枯枝乱草,叫水流得不畅快。小吕翻身跳下来,扛起插在树下的铁铣,向桥下走去。

  下了石桥,渠水两边都是玉米地。玉米已经高过他的头了,那么大一片,叶子那么密,黑森森的。小吕忽然被浓重的阴影包围起来,身上有点紧张。但是,一会儿就好了。

  小吕一边走着,一边顺着渠水看过去。他看小鱼秧子抢着往水上窜;看见泥鳅翻跟斗;看见岸上一个小圆洞里有一个知了爬上来,脊背上闪着金绿色的光,翅膀还没有伸展,还是湿的,软的,乳白色的。看见虾蟆叫。虾蟆叫原来是这样的!下颏底下鼓起一个白色的气泡,气泡一息:——“鵽”鼓一鼓,——“鵽”鼓一鼓——“鵽!”这家伙,那么专心致志地叫,好象天塌下来也挡不住它似的。小吕索性蹲下来,用手电直照着它,端详它老半天。赫嗨,全不理会!这一片地里,多少虾蟆,都是这么叫着?小吕想想它们那种认真的、滑稽的样子,不禁失笑。——那是什么?是蛇?(小吕有点怕蛇)渠面上,月光下,一道弯弯的水纹,前面昂起一个小脑袋。走近去,定眼看看,不是蛇,是耗子!这小东西,游到对岸,爬上去,摇摇它湿漉漉的、光光滑滑的小脑袋,跑了!……

  小吕一路迤逦行来,已经到了涵洞前面。铁篦子果然壅了一堆烂柴禾,——大工们都管这叫“渣积”,不少!小吕使铁铣推散,再一铣一铣地捞上来,好大一堆!渣积清理了,水好像流得快一些了,看得见涵洞口旋起小小的漩涡。

  没什么事了。小吕顺着玉米地里一条近便的田埂,走回小石桥。用手电照了照志子,水好像又落了一点。

  小吕觉得,月光暗了。抬起头来看看。好快!它怎么一下子就跑到西边去了?什么时候跑过去的?而且好像灯尽油干,快要熄了似的,变得很薄了,红红的,简直不亮了,好像它疲倦得不得了,在勉强支撑着。小吕知道,快了,它就要落下去了。现在大概是夜里三点钟,大老张告诉他,这几天月亮都是这时候落。说着说着,月亮落了,好像是唿噜一下子掉下去似的。立刻,眼前一片昏黑。

  真黑,这是一夜里最黑的时候。小吕一时什么也看不见了,过了一会,才勉强看得见一点模模糊糊的影子。小吕忽然觉得自己也疲倦得不行,有点恶心,就靠着糖槭树坐下来,铁铣斜倚在树干上。他的头沉重起来,眼皮直往下搭拉。心里好像很明白,不要睡!不要睡!但是不由自主。他觉得自己直往一个深深的、黑黑的地方掉下去,就跟那月亮似的,拽都拽不住,他睡着了那么一小会。人有时是知道自己怎么睡着了的。

  忽然,他惊醒了!他觉得眼前有一道黑影子过去,他在迷糊之中异常敏锐明确地断定:——狼!一挺身站起来,抄起铁铣,按亮手电一照(这一切也都做得非常迅速而准确):已经走过去了,过了小石桥。(小吕想了想,刚才从他面前走过去,只有四五步!)小吕听说过,遇见狼不能怕,不能跑,——越怕越糟;狼怕光,怕手电,怕手电一圈一圈的光,怕那些圈儿套它,狼性多疑。他想了想,就开着手电,尾随着它走,现在,看得更清楚了。狼像一只大狗,深深地低着脑袋(狗很少这样低着脑袋),搭拉着毛茸茸的挺长的尾巴(狗的尾巴也不是这样)。奇怪,它不管身边的亮光,还是那慢吞吞地,不慌不忙地,既不像要回过头来,也不像要拔脚飞跑,就是这样不声不响地,低着头走,像一个心事重重,哀伤憔悴的人一样。——它知道身后有人么?它在想些什么呢?小吕正在想:要不要追上去,揍它?它走过前面的路边小杨树丛子,拐了弯,叫杨树遮住了,手电的光照不着它了。赶上去,揍它?——小吕忖了忖手里的铁铣:算了!那可实在是很危险!

  小吕在石桥顶上站了一会,又回到糖槭树下。他很奇怪,他并不怎么怕。他很清醒,很理智。他到糖槭树下,采取的是守势。小吕这才想起,他选择了这个地方休息,原来就是想到狼的。这个地方很保险:后面是渠水,狼不可能泅过水来:他可以监视着前面的马路;万一不行,——上树!

  小吕用手电频频向狼的去路照射。没有,狼没有回来。

  无论如何,可不敢再睡觉了!小吕在糖槭树下来回地走着。走了一会,甚至还跑到刚才决开过,经他修复了的缺口那里看了看。——一边走,一边不停地用手电照射。他相信狼是不会再回来了;再有别的狼,这也不大可能,但是究竟不能放心到底。

  可是他越来越困。他并不怎么害怕。狼的形象没有给他十分可怕的印象。他不因为遇见狼而得意,也不因为没有追上去打它而失悔,他现在就是困,困压倒了一切。他的意识昏木起来,脑子的活动变得缓慢而淡薄了。他在竭力抵抗着沉重的、痠楚的、深入骨髓的困劲。他觉得身上很难受,而且,很冷。他迷迷糊糊地想:我要是会抽烟,这时候抽一支烟就好了!……

  好容易,天模糊亮了。

  更亮了。

  亮了!远远近近,一片青苍苍的,灰白灰白的颜色,好像天和地也熬过了一夜,还不大有精神似的。看得清房屋,看得清树,看得清庄稼了。小吕看着他看过一夜的水,水发清了,小多了,还不到半渠,露出来一截淤泥的痕迹,流势很弱,好像也很疲倦。小吕知道,现在已经流的是“空渠水”,上游的拦河坝又封起了,不到一个小时,这渠里的水就会流完了的。——得再过几个钟头,才会又有新的水下来。果园的地大概浇完了,这点水该够用了吧?……一串铜铃声,有人了!一个早出的社员,赶着一头毛驴,驴背上驮着一个线口袋,里边鼓鼓囊囊,好像装的西葫芦。老大爷,您好哇!好了,这真正是白天了,不会再有狼,再有漫长的、难熬的黑夜了!小吕振作一点起来。——不过他还是很困,觉得心里发虚。

  远远看见果园的两个女工,陈素花和恽美兰来了。她们这么早就出来了!小吕知道,她们是因为惦着他,特为来看他来了。小吕在心里很感激她们,但是他自己觉得那感激的劲头很不足,他困得连感激也感激不动了。

  陈素花给他带来了两个闷得烂烂的,滚热的甜菜。小吕一边吃甜菜,一边告诉她们,他看见狼了。他说了遇狼的经过,狼的样子。他自己都有点奇怪,他说得很平淡,一点不像他平常说话那么活灵活现的。但是陈素花和恽美兰都很惊奇,很为他的平淡的叙述所感动。她们催他赶快去睡觉,说是大老张嘱咐的:叫小吕天一亮就去睡,大闸不用管了,会有人来接。

  小吕喝了两碗稀饭,爬到床上,就睡着了。睡了两个钟头,醒了。他觉得浑身都很舒服,懒懒的。他只要翻一翻身,合上眼,会立刻就睡着的。但是他看了挂在墙上的一个马蹄表,不睡了。起来,到井边用凉水洗洗脸,他向果园走去。——他到果园去干什么?

  果园还是那样。小吕昨天下午还在果园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有好久没有来了似的。似乎果园一夜之间有了一些什么重大的变化似的。什么变化呢?也难说。满园一片浓绿,绿得过了量,绿得迫人。静悄悄的。绿叶把什么都遮隔了,一眼看不出五步远。若不是远远听见有人说话,你会以为果园里一个人都没有。小吕听见大老张的声音,他知道,他正在西南拐角指挥几个人锄果树行子。小吕想:他浇了一夜地,又熬了一夜了,还不休息,真辛苦。好了,今天把这点活赶完,明天大家就可以休息一天,大老张说了:全体休息!过了这阵,就可以细水长流地干活了,一年就是这么几茬紧活。小吕想:下午我就来上班。大粒白的枝叶在动,是陈素花和恽美兰领着几个参加劳动的学生在捆葡萄条。恽美兰看见小吕了,就叫:“小吕!你来干什么?不睡觉!”

  小吕说:“我来看看!”

  “看什么?快回去睡!地都浇完了。”

  小吕穿过葡萄丛,四边看。果园的地果然都浇了,到处都是湿湿的,一片清凉泽润、汪汪泱泱的水气直透他的脏腑。似乎葡萄的叶子都更水灵,更绿了,葡萄蔓子的皮色也更深了。小吕挺一挺胸脯,深深地吸了两口气,舒服极了。小吕想:下回我就有经验了,可以单独地看水,顶一个大工来使了,果园就等于多了半个人。看水,没有什么。狼不狼的,问题也不大。许多事都不像想象起来那么可怕……

  走过一棵老葡萄架下,小吕想坐一坐。一坐下,就想躺下。躺下来,看着头顶的浓密的,鲜嫩清新的,半透明的绿叶。绿叶轻轻摇晃,变软,溶成一片,好像把小吕也溶到里面了。他眼皮一麻搭,不知不觉,睡着了。小吕头枕在一根暴出地面的老葡萄蔓上,满身绿影,睡得真沉,十四岁的正在发育的年轻的胸脯均匀地起伏着。葡萄,正在恣酣地,用力地从地里吸着水,经过皮层下的导管,一直输送到梢顶,输送到每一片伸张着的绿叶,和累累的、已经有指头顶大的淡绿色的果粒之中。——这时候,不论割破葡萄枝蔓的任何一处,都可以看出有清清的白水流出来,嗒嗒地往下滴……

   一九六二年七月二十日改成


【赏析】

这是汪曾祺写于20世纪六十年代的小说。属于儿童文学的范畴,因为在特殊的年代,具有着典型的环境限制,因此,这篇文章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耀眼。

这篇文章被收录在他1962出版的《羊舍的夜晚》中。

这是一篇不该被遗忘的儿童小说。一个少年人,叫做小吕,是果园里的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在忙了一天果园的浇水,嫁接,捉虫,喷波尔多液后,他打算回宿舍里洗个脚,然后看两章《水浒传》,美美的睡一觉。

可就在这时,老张让他去看水库。这个突如其来的要求,让他觉得有些措手不及。不是不想干,而是有些担心。担心什么呢?

主要的是,他没有看过水,他不知道看水是怎么个看法。一个人,黑夜里,万一要是渠塌了,水跑了,淹了庄稼,灌了房子……

在成人看来,自己已经累了一天了,凭什么要去做。但孩子就是孩子。他的想法那么简单,而且单纯。会把没有做过的事情想得很恐怖。但一转念,看着别人都忙忙碌碌的,自己也是个男子汉了,应该做点事情为大家了。况且,总不能让两个女工在夜里看水吧。

读到这里,真是让我看到男孩子的善良与美好。汪曾祺笔下的这个孩子,有着淳朴良善的心。他对于一切的事情都觉得是那么美好。也有勇于承担的心。

当晚上来了,真正开始要看水的时候。他立马心里又有了新的体验。这看水,也挺有意思的。而且老张给他立了两个“志子”(相当于水位线的标杆,可以有遵可循。)而他在试的放闸流水时,也觉得“看来许多事情还得亲自自己试一试才成,有些东西,别人没法儿给你说明白。”

这是多么深的生活哲学。凡事都要试试看,谁也不知道试过之后会怎样,但试过之后,就会有心里的成长机制,发掘一些不言而喻的妙处。

在这些描写上,足以见汪曾祺的描写是多么的到位。而且相信每个孩子看过之后,都会有相同的心理体验和响应的感觉。

在这篇故事中,没有过多的英雄主义色彩,即使小吕在晚上遇到了狼。但是也不过是在第二天成了他人生丰富的经历。在他们的眼里,劳动是热爱生活的体验,是被诗意化的结果。在他们的生活中,处处都是惊喜,处处都是精彩,处处都是可以探索的宝藏。

反观我们成人,失掉的,正是那种热爱生活的心。

那个看水的男孩,这个写出童年美好的老顽童汪曾祺,给了我们太多的生活哲学,让我们学习,透过小孩子的眼光,看这个可爱的世界。

主人公小吕的形象闪耀着人性之美的光辉:小吕虽然是个普通人,但他内心纯净,富有责任感,也细腻温柔地感受着生活,这些都是可贵的人性之美。

文不对题其他应用

组词

文组词不组词对组词题组词

笔顺笔画

文笔顺笔画不笔顺笔画对笔顺笔画题笔顺笔画

近义词

文近义词不近义词对近义词题近义词

反义词

文反义词不反义词对反义词题反义词

文不对题成语接龙

正接

题名道姓

反接

不名一文不直一文车轨共文典册高文地下修文尔雅温文厚貌深文横僿不文厚重少文节威反文较武论文经武纬文锦字回文骥子龙文嚼字咬文苦学力文流言飞文木强少文美言不文弄法舞文乃武乃文铺采摛文弃武修文蛇化为龙,不变其文斯斯文文身无分文丧言不文徒陈空文唾地成文舞笔弄文纬武经文下笔成文犀顶龟文析律舞文偃兵修文余风遗文偃革尚文偃武崇文偃武觌文偃武兴文偃武行文偃武修文演武修文以郄视文一纸空文鱼质龙文走笔成文枕典席文重厚少文织锦回文尊酒论文樽酒论文至敬无文掌上观文祖武宗文种学绩文种学织文

参考资料:成语接龙查询文不对题成语接龙

成语词典最新查询成语

碍难遵命安身乐业笔大如椽白恰青衫齿如齐贝胆破心寒断雨残云旦种暮成丰富多彩奋勇向前敷张扬厉力尽筋疲令人捧腹漏网游鱼密密匝匝情若手足如花似朵认贼作子数见不鲜三脚猫束手就擒噬指弃薪透骨酸心听见风就是雨泰山可倚乌鸟之情握手极欢羞花闭月心满意得雨零星乱瘗玉埋香贼头鬼脑

成语词典大全 网址链接:https://chengyu.122cha.com/wanbing3_wu29499.html

展开全部内容